第(2/3)页 “东逆所窃旧土,于我朝何等重要,不止是我朝上下清楚,环伺我朝周边的强敌,一个个更是清楚。” 不等暴鸢开口,王睿就抢先一步开口道:“定国公既然清楚,那为何还要讲这样的话,难道是嫌国朝所遇挑战不够多,局面不够复杂吗?” “定国公不是不知道,太祖一朝对东逆发起的征伐有很多,甚至有几次都险些将……” “相国大人,这些老生常谈的话,就不必再提了。” 王睿话还没讲完,就被孙斌摆手打断,“相国大人想说的,本公明白,无非是因为我朝在边陲的变化,势必会刺激到各国高层,从而加快他们对所临边陲的布局。” “还是那句话,国与国的试探与博弈,不能只靠臆想,也要讲究实际,在这一时期下我朝是遇到极大的压力和困境,但与之相对的其他各国也是有的啊。” “正如北伐大捷,使北虏丧失过半的战略要地,这在太祖朝有过吗?还有,同一时期北虏还跟在北强敌赞普钦汗国拼杀,这在太祖朝有过吗?谁又能笃定在此动荡下,北虏就一定恢复了元气?谁又能确保北虏国内没有别的事情,一切都是臣服于北虏皇帝脚下的?” “还有南诏余孽,在太祖朝时期发生过储君因为斗争被迫离开中枢,却在镇压内部叛乱时意外身故之事吗?” “既然都讲到这里了,那把西川也捎带上,西川是个强国,这点本公从不否认,但本公要说一点,谁能确保西川国内出现的夺嫡之争,就对西川中枢及地方没有任何影响?谁能确保?!” 孙斌的语速极快,将所想的悉数讲出。 而这样的孙斌,和先前是有很大区别的。 “既然定国公把话都说开了,那本公也说些吧。” 一直沉默的韩青,在殿内一众同僚不言下,从朝班中走出,先是朝御前躬身行礼,随即便扫视殿内,语气平和道:“其实诸位这样劝谏陛下,有一项关键所在,是在于一旦所临敌国在边陲有所异动,或故意挑衅,或有意侵犯,必须给予强有力的反击,以叫临国知晓我朝决心和意志吧?” 当韩青将这话讲出时,在场一众文官的脸色变了。 他们难以置信的看向韩青。 让他们万没有想到的,是一向在朝温和的韩青,居然会讲出这样的话,这等于是把一些事彻底挑破了。 “当着陛下的面,本公想问一下诸位,难道大虞武夫就是这等自私自利,为了所谓的功勋,晋升,甚至是赏赐,就全然不顾社稷安稳的吗?” 韩青眼神冷厉道:“是,这道旨意颁布下来,会给征北、拓武、灭虏、征西、征南诸大将军府极大自主,这个自主,在于他们想不想叫强敌有挑衅,有侵犯,毕竟天高皇帝远,边陲真实发生什么,中枢是不能及时获悉的,只要冲突发生了,那就必然会以边陲急报为主!!” “你们错了!!” “跟这些比起来,大虞武夫更在意的是国朝安稳,如若不是这样,为何在太祖朝时期,会前仆后继的想要收复东逆所窃旧土?” “东逆所窃旧土,不在于地域有多广袤,而在于其加强了南北的联系,而最重要的一点,是让我朝拥有大片临海之地啊,这对北虏有多大威胁,诸位不是不清楚,还有,这对南诏余孽的压制甚至封锁,也是极为重要的啊!!” “这话说的不错!!” 张恢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,“勋、保、安、辅、秀几位国公,眼界及心胸还没有小到这种地步!!” “或许在他们所辖之下,存有一批这样的人,想要借此机会挑起冲突,从而好叫他们能够得到战功,但本公敢在此打保票,一旦发生这样的事,上述诸国公察觉到这种苗头,必以雷霆手段镇压!!” “但凡是有些眼界的,都知道我朝的关键一战,不在于北,西,南这些地域,而就在于东啊!!” “更别提我朝在征伐东逆一战中,取得了太祖朝时期从未取得的战绩,即天门山脉全线被我朝中枢精锐夺占,这意味着什么还要强调吗?” 面对孙斌、韩青、张恢他们所讲,聚在殿内一众文官沉默了,此前他们之所以会那样规谏,就是存有上述的种种担忧。 但眼下却被孙斌他们挑破了,这反倒是叫他们不知该说些什么。 这绝非是党同伐异,更非是文武对立,而是站在各自的立场上,要将可能发生的事情想出来。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。 对于雄踞一方的强国来讲,要的就是四平八稳,要的就是从容不迫,要的就是游刃有余,而一旦在部分决策上存有偏差或误判,这将会产生的损失和影响,是会对社稷造成严重损害的。 第(2/3)页